【半步深渊】(9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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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27


「观众朋友,这是我们今天最后一对,看得出大爷大妈都很质朴,现在请他们互相介绍一下自己。」

江清雯对着镜头职业化的笑容,很是甜美,马海坐在中间,江清雯和大妈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我姓吴,叫吴芳,今年54岁,在市北一个纺织厂工作。」

看起来大妈很是放的开。

「嗯,吴阿姨您好,感谢您能来我们节目,那大爷呢。」

看到马海吭吭哧哧的样子,江清雯强撑着微笑把话筒递到马海的大嘴前……

马海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话筒,竟然也把江清雯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她好看的柳眉隐隐的拧了一下马上恢复如初,心里却是已经将马海骂了个狗血淋头!

「俺,俺52岁,俺叫马海,不是,马安,在,在市南一个鞋厂看仓库……」

刚说完,餐桌前的摄像小哥们差点忍俊不禁笑了出来,马海口吃磕磕巴巴的样子实在好笑,连自己名字都能说错。

「哎呦……!」

突然,马海痛苦的叫了一下,低头才看到一个鞋跟狠狠的踩了自己一下,当他再抬头看到江清雯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有多么可怕……

「大爷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你了。」

江清雯故作惊讶,连连道歉,人畜无害,心里却是高兴极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有种虐待心里,看到马海痛苦她就觉得无比解气,这个混蛋肯定是故意摸自己手。

桌底的画面由于没人看到,几个摄像小哥和导演也以为只是意外,就没喊卡,而这一瞬间却被同在桌前的大妈看了个正着,她疑惑的抬头,看着仿佛初见的两人,心里打着鼓,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

「大妈,您对大爷第一印象如何呢?」

江清雯趁机转移了话题。

大妈收起疑惑,重新对着摄像头,性格颇为开朗道:「还行,人总要相处才能评价的。」

「您不觉得大爷这外形……」

江清雯十分意外竟然有人不在乎马海的相貌的,她都迫不及待的看着大妈厌恶的表情,然后草草离去,自己也好向上面申请把马海踢出去。

「还好吧,我这岁数还看什么长相,你看我这手,人家不嫌弃我就不错了。」

大妈说完,一点不怯场的向摄像机展示着自己缺失了两个手指头的右手,憨憨的笑了笑。

「您这是……」

「纺织厂工作的时候出神了被机器压的,不碍事。」

「您的心态真好。」

江清雯由衷说道。

「不好也不行啊,总得生活。」

「那您有孩子吗?」

江清雯见大妈生活贫苦,一时间带入了自己小时候妈妈的困难时期,慢慢的从情绪中回归理性。

「有一个儿子,大学刚毕业。」

「那您想找个什么样的老伴呢?」

两人交谈渐渐深入,一时间都忘了身边的马海,他正低着头,猥琐的小眼时不时偷瞄着那桌下白嫩耀眼的足背,隐约能从鞋侧看到那弯月一样的足弓,正一下下咽着口水……

虽然已经看过多次,但在节目中如此的偷看,想着她优雅干练的样子,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刺激……

他不在乎来相亲的是什么人,只要能看到闺女他就心满意足了。

「就想找个安稳过日子的,孩他爸走的早,孩子也不能陪我一辈子,总要有一个互相扶持的人。」

吴芳缓缓说道,疲惫的眼神里泛着底层人的心酸,让江清雯狠狠的共情了……

「您真挺不容易的,那大爷,您也简单说下您的情况吧,您有孩子吗?」

戏要做足,江清雯话筒转向马海,却发现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稍微俯下身,看到那个贼眉鼠眼的眼睛似乎正在偷瞄自己的双脚,顿时弄了个大红脸,怒火中烧,喜欢偷看是吧……

「大爷?」

她依旧是那副职业化的微笑,现在却如魅惑的曼陀罗充满了危险,她一边乔装询问,一边诱惑的抬起美足,鞋尖狠狠的踢在了马海的胫骨上,顿时一阵锥心的刺痛疼的马海甚至冒出了冷汗……

看着他越发隐忍的痛苦,她笑的更深了……

「俺,俺没孩子,俺还没结过婚,正好想生个孩子……」

马海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空气短暂宁静,仿佛凝固住了一般,下一秒噗嗤一声,摄像小哥们连同着大妈一起笑出了声!

「哎呦,这老头,这岁数还老不正经!不过,也算是个有啥说啥的实在人。」

大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前仰后合。

「那个,要不先上菜吧,你们边吃边聊?」

江清雯尴尬的笑了笑,不为别的,只是刚才马海说那句话的时候竟然偷瞄了一眼自己……

「行。」

不一会,几盘精致的素炒青菜就摆在了桌上。

「大爷大妈,快来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江清雯招呼大妈,马海偷偷夹了一筷子,就放下了。

「怎么大爷,不和您胃口?」

她似笑非笑。

「没有,俺做的,好吃……」

「你还会做饭?」

大妈顿时眼睛发亮,经过短暂的相处抛开外表,她感觉马海不是一个烦人的人,相反还挺有意思的,呆呆傻傻的,自己毫无生气的生活中无疑,这会是一抹调味剂。

「嗯,俺会做很多,菜。」

这倒不假……

要说谁最了解马海的手艺,无疑是她自己,可是她就十分看不惯他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估计大爷做的也就一般,吹牛而已,为了讨您欢心。」

「你不是尝……」

马海刚说一般一个鞋尖再次从桌底踢来,瞬间让他闭上了嘴巴。

江清雯差点心被吓的跳出来,这个混蛋说什么呢!

「他可能是说我没尝过就不要乱说,我也是开个玩笑。」

在大妈怀疑的眼光中,她苍白的解释了一下,吴芳总感觉两人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她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摄像头,看到摄影小哥们正在怀里吃着盒饭,好像没察觉到什么,更是确定了自己可能真是昨晚没休息好思维混乱了。



第91章

吃饭的时候,两人的话题都变成了关于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吴芳也开始对马海产生了一些好奇,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提到自己的家庭状况,就随便的提了几句,从开始的主持人引导着两人,变为两人之间的主动,江清雯也放下话筒,静下心来听着两人的交谈。

其实看着两人逐渐深入的交谈,她也慢慢放宽了心,如果马海真能找到一个老伴,也许也就不会总惦记着自己了。

「那挺好的。」

吴芳在交谈中大概了解了马海家的情况,他自己一个人没拖家带口,这样自己也就少了很多压力,只是马海的容貌让她有些犹豫不决,哎,自己算是个小残疾,长的虽然不如他那么丑,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挑啥呢,看着也算是老实本分……

不行,还是不能太快下结论。

「你,你喝水吗?」

马海拿着水壶问了问。

「嗯。」

得到回应以后,马海站起身来身形有些歪歪扭扭,小心的给吴芳到了一杯热水,又好像意识到什么,扭头也往江清雯杯里续上了一点。

但是余光却从上看下去,那鼓鼓囊囊的胸脯半挂在上身让马海手一阵哆嗦,水壶口轻带了一下水杯,一个不稳水杯竟然一下从桌边掉落在地上,江清雯正看着手机中的工作日志,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只感觉到自己足背上火辣辣的灼痛……

「对,对不起……!」

马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蹲下身捡起已经摔碎的玻璃杯,这才看到那雪白的足背上一阵茶水的水迹,甚至粘上了几片茶叶!慌乱之下,马海连忙伸手帮忙擦了擦……

「你干什么?!」

感觉到足背上粗糙的手掌不停的擦拭着,江清雯立马站了起来,声音高亢,这一下瞬间给在场的人吓了一跳,从没见过清雯姐发过脾气,连忙摄像机按了暂停!

「雯姐怎么了?」

门外一直等候的小助理一下推门而入。

刚才触碰的瞬间好似一阵电流窜到腿间,那种熟悉感让她印象深刻,多日不曾体验,不知不觉又敏感了许多,她惊恐之余甚至忘记了现在正在录制,看着马海一脸欲哭无泪的惊慌,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没,没事。」

缓和了一下心神,她严肃的神情缓和,退了一步看到自己有些被烫工地的脚背……

「你这老头怎么一点不小心,你看给雯姐烫的!」

看着地板上的一滩水迹和那脚背上的深红,小助理一下子和炸了毛的猫一样把她护在身后。

「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

导演连忙上前查看,这么嫩的皮肤有个疤就不好看了。

「没事,一会回去买点烫伤膏就行,继续吧。」

江清雯瞄了一眼马海,看到他原地转着圈手足无措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反应过激了,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俺,俺不小心……」

「没事,继续。」

……

节目如期举行,吃完饭的众人按照事先的要求按流程来到了男方的工作处,仓库今天下午提前空出了一小时,工作的几个小伙子好奇的退到摄像机外,或是想看马海的笑话,想看到马海被吓得尿裤子的样子……

「小李,你看他那样子能行吗?」有人问同伴道。

「我哪知道啊!反正这次咱也没抱太大希望,就当来打酱油呗,你看老马那样子不知道电台瞎了还是怎么让他来!」

「我说你们几个差不多得了,我看那个阿姨对马哥还是挺有意思的。」

小刘看不下去几个人幸灾乐祸的样子,小声嘟囔了一句,他感觉这个阿姨看马海眼神没有那么多厌恶,感觉可能真的有戏。

「阿姨,这就是大爷工作的地方,一般晚上会住在那个小屋里。」

江清雯对这里算是比较熟悉,非常耐心的在吴芳旁边讲解着,马海驼着背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再后面是几个摄像小哥,几人缓缓往里走着。

马海接到台里的台本以后事先来他的小破屋里收拾了一顿,现在勉强算是能入的了眼,平常一地的碎屑已经被扫干净,床单也特意买了一个崭新的,但经不起细敲,地脚线门缝里还残留了油腻与灰尘。

「这仓库还不小。」

大妈看着一侧排列整齐的货架感叹道。

起码男方得有个稳定工作,对于这个岁数来说,看个仓库也算可以,她心里点了点头,就是还是对马海的形象有所忌惮,刚才还发现他瘸腿比较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还,还行……」

马海在后面搭声道,眼神却是时不时偷摸的瞟着面前不远处的美臀,浑圆又好挺,走路时在眼前一晃一晃的,实在让他心痒难耐,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上次,那白花花的……

「那你……」

大妈一回头,余光不经意之间扫向马海身下,刚准备说出口的话顿时生生没有说出口,之间他身下鼓成一座小山包,即使马海在努力的克制,但仍然蠢蠢欲动起来。

「怎么了阿姨?」

江清雯不解的说着她的目光一直看去……

这个老流氓!他竟然……!

「老不正经!」

吴芳单身多年,看到这场景自然是顺理成章的联想到……

但是马上老脸一红,毕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这也太过分了!看来是个老流氓!

「丫头,辛苦你们了,今天先不录了我还有事。」

「阿姨不是……」

导演正一脸沉浸的看着画面中那精致绝伦的容颜痴痴的傻笑,面对突然的情况几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吴芳瞪了一眼马海从一侧快步离去……

「阿姨,可能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江清雯连忙跟着追了出去拉住了大妈,试图圆场,一方面是为了节目照常进行,另一方面,她甚至有意的撮合两人,她看得出这个大妈是有些想法的,毕竟如果两人成了,她也算间接的甩掉马海这个麻烦了。

「丫头那个老头子是老流氓,你没看到……!」

看周围没人跟上来,吴芳半捂着脸小声说道。

马海那个老色狼真会给她添难题!随即她脑袋一转。

「阿姨,这不是说明大爷身体好么?而且不也是意味着您风韵由在?」

「哎呦,你这丫头,真会说话,还风韵,我可不在了!」

江清雯一番话说的吴芳这么大岁数怪不好意思的,连连摇头摆手,老脸通红,不过心里倒是挺受用的。

「那咱们继续?」

「算了吧,下次吧我还没想好,而且现在也没心情了,闺女辛苦你们了。」

「那好吧。」

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录制的时长比上次强多了,到时候剪辑吧……

当马海一瘸一拐的和节目组的人跑出来时,吴芳已经上了出租车和他们摆了摆手……

「什么情况?」

导演不悦的问了句。

「没事,估计没看上马海吧,人家还有事先走了。」

江清雯狠狠瞪了一眼马海就这人群顺便上了面包车,她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硬起来,肯定是……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脚背处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让她也无心继续。

「那咱们正好去庆祝一下吧,今天第一天开机,互相熟悉熟悉,晚上也没事,怎么样,我请客!」

大胡子导演看了看表,天色已经渐深,主动冲着众人嚷嚷着,小眼睛时不时瞄着江清雯,其实他就是想趁机和江清雯近距离接触一下,虽然说在台里工作,两人一直也没有什么合作的机会,如此大美女好不容易天上掉馅饼,当然要把握住。

「好哎好哎!」

助理女孩明显很兴奋,江清雯看了看手上的表,反正也行。

马海看着两个面包车呼啸而过,心早就跟着她一起跑走了……

「马叔,怎么回事?」

小刘从仓库跑了出来,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

「俺,俺也不知道……」

……

「干杯!」

「祝贺我们的《相知于你》节目开机成功!干杯!」

七八个人在舞厅的卡座里一起端起酒杯,昏暗的氛围舞台灯柱时不时扫过众人,江清雯在里坐的最中央C位,享受着众星捧月,除了小助手都是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看她的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不再是偷偷摸摸。

「大家辛苦了。」

江清雯轻声说道,很快,柔和的嗓音就消失在炸裂的音乐声中。

说实话她还是头一次来舞厅,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十分不适应,还有前方衣装暴露的女人们在台上热情又奔放,让她不忍直视。

「来来来,干一杯,我先干为敬。」

导演率先举杯站了起来,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一饮而尽,气氛一时高涨。

江清雯拿着手中的鸡尾酒有些进退两难,她不喝酒的。

「雯姐怎么不喝呀??」

众人纷纷起哄。

「雯姐我帮你喝吧?」

好像看出来她不擅喝酒,坐在一边的小助手往她前面凑了凑。

看着众人的热情她也不好扫兴,更不能让一个刚毕业的小女生为自己挡酒。

「就一杯,我不会喝酒。」

「行,一杯就行,这里有饮料。」

导演摇了摇手中的锐澳,冲她笑道。

她闭着眼猛的一仰头,一道火辣辣的液体从口腔贯穿至喉咙,仿佛火烧一样,瞬间脸上火热,呛的她猛的咳嗽了几下……

「好,大气!!」

众人跟着符合道。

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这样的聚会,她心里暗想。

「马叔那我回家了。」

「嗯,好嘞。」

天色已晚,路灯亮起,仓库中只剩下马海一人整理着货架,眼神却呆滞如痴,一心想着两人下次见面的场景。

「这是……」

冷不丁看到货架二层放着个黑色的袋子,明显不是仓库的东西,马海一把打开,里面放着两个蓝色的文件夹,还有一部粉色硅胶壳样子的手机……

「这是,谁的落下的……」

马海拿起手机,粉色的手机在满是裂纹的老手上显得格外怪异,他胡乱的按了几下屏幕点亮的瞬间好像眼里发出了光……!

是,是闺女的手机!

壁纸是一男一女,是江清雯和方磊大学时约会的自拍照,那时候两人还略显稚嫩,无比幸福的对着镜头笑着,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还比了个耶的手势,那么的无忧无虑。

手机是当代人最大的秘密所在,马海相当于手拿着江清雯的秘密中的精华,又怎么能不激动!他按照屏幕底的指示向上一滑,咔嚓一声,解锁了,一双大手颤抖个不停。

她没有设置密码的习惯,也间接的成为马海今后主动进攻的催化剂……

「不行,看人手机是不道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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