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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21
破冰，但是永远不是温柔抚慰，而是带着长辈的高傲踞近。钟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但长年累月这样的沟通方式积攒的不甘，内心那些渴望与情感需求未被满足，像一瓶水蓄满至瓶口，就算想盖住，水也会自己顺着瓶沿冒出来。
钟灵现在就像那瓶盖不住的水，委屈与难过变成眼泪，一点一点往外泄出。
等到瓶中液体减少，又能支撑她一段时间。
池青灼无言，只感受到钟灵几乎整个人都倚靠到自己身上，肩颈处热泪不断，她抽泣哭诉的声音又低又可怜，他忍不住将头靠近她。
池青灼不断拍在钟灵背后的手掌没有停，让她感受到贴实地安心与包容，钟灵像好不容易找到出口，抱着池青灼小声断断续续说着，最后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钟灵哭得有些累，在他怀里闭着眼。
见她不再哭诉，池青灼才把她又往怀里揉了揉，“每周来找我，我帮你补习。”
＊＊＊＊＊＊＊＊＊＊＊＊
39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钟灵听闻池青灼的话，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微微红肿。
“舒服点了吗？”池青灼问。
钟灵点头。
池青灼见钟灵看自己，把人横抱起走向浴室，钟灵连忙抓住他手臂，“干什么？”
“洗澡，睡觉。”
“我想回家。”
池青灼根本没打算让人回家，直接将她身上衣服剥掉，二人去淋浴间清洗后，又将人扔至卧室大床上。
池青灼从衣柜里找出件t恤扔给钟灵，又给自己找了身简单睡衣换上，回头见钟灵只裹着被子遮住自己，t恤还摆在深色被子上。
池青灼也不强求，上床掀开被子，将赤裸着的人揽入怀里，闭上眼睛道，“不穿也可以。”
钟灵的手感着实很好，全身细腻软滑，池青灼抱着很舒服，他忍不住将她蜷缩的腿夹在长腿间，脸颊蹭着钟灵。
她忍不住把脸颊凑上前来的人推开，再度小声反抗，“我想回家。”
池青灼眼睛都没睁开，缓慢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池青灼意思表达十分明显，如果她要回家，他必定跟着。钟灵想了想，比起在家里二人躺在一起，还是躺在他这里更加安全。
钟灵无言。过了会才道，“那让我把衣服穿上。”
钟灵察觉到羞耻，他的手掌一直在自己身上游离，两人贴得很近，虽然在被子下并未直接看到光裸躯体，但是那些触感如此真实，令她全身发痒。
池青灼从鼻腔中哼声，移开手掌，翻身，平躺在床上，手臂仍然支在钟灵先前躺着的地方。
钟灵窸窸窣窣背着池青灼，拿起他给的t恤套在身上，十分宽大，肩线处下垂，已经到钟灵手肘处。
钟灵抖了抖t恤，还未弄齐整，池青灼扣住她的腰把她向后拉，钟灵摔在他结实臂弯中。
钟灵黑发摔得有些凌乱，伸手将飞舞到嘴角的发丝挪开，又转头看旁侧的池青灼，发现他侧着脸，斜睇钟灵一眼，“睡觉。”
说完微起身将床侧旁的灯按掉，回躺后将钟灵搂得更近，钟灵脸颊贴在池青灼裸露着的肩颈旁，感受到他身体微微起伏。
钟灵闭上双眼，闻到池青灼身上夹杂着的沐浴露味道和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他的手臂揽在钟灵肩头，指腹缓慢摩挲着钟灵。
他的胸膛温热宽阔，身体相贴的紧实让钟灵不自觉松弛全身，产生一种想要贴他贴得更紧的想法。
钟灵知道这样不对，这样不好，可是他身上总是带着股让她着迷的安心和充实感，接触他好像海上抱着浮木冻到瑟瑟发抖的人，突然被炙热阳光照耀，蜷缩的身体想要舒展，忍不住想要更多温暖侵入自己皮肤。
钟灵攥着他腰侧衣衫一角，寂静空间内柔软迟疑的声音响起。
钟灵问，“你为什么，要帮我补课？”
“因为你的成绩差。”池青灼仰着脸，淡然回复。
钟灵忍不住挪动脑袋，抬头看着他紧致下颌，犹豫继续问，“那其他人，你也会这样吗？”
池青灼睁开阒黑双眸，微阖看着钟灵，“你觉得呢？”
钟灵被他看得不知所措，躲开视线，不再说话。
那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钟灵不敢问出口。
但是她好怕，自己会忍不住喜欢上依赖他的这种感觉。
他不温柔，但是和钟云慧的凌厉完全不同。
钟云慧锋利话语像真实的刀，切真扎在胸口，让人感觉很难过，很疼。而池青灼，他有时虽令人畏惧，但是他的话，从没有让钟灵察觉到绵长难忘钝痛。
甚至，撇开某些时刻，钟灵会想要靠近他，喜欢他身上永远坚定，永远不可撼动，似乎不为任何人改变妥协的强大自我意识。
她像一个刚出生的幼兽，瞻仰着小心翼翼靠近早已成熟凛练的长者，渴望得到长者的庇佑。
却又因为内心反复的不安，不敢任由自己毫无保留敞开心房每一个角落。
＊＊＊＊＊＊＊＊＊＊＊＊
40 清晨
第二天钟灵从床上醒来时没太反应过来，直到迷蒙睁眼看到眼前的池青灼时，昨晚记忆如鱼贯般涌入脑海，豁然清醒。
池青灼单手揽着钟灵，早已醒来，空闲着的另一只手正拿着手机看，见钟灵转醒，才悠悠转头，挪动手臂抖她，戏谑道，“醒了？”
钟灵慌慌张张起身，旁侧发丝被压得有些翘，整个人有些呆坐在床上，“几点了？”
池青灼瞥了眼屏幕，收回被她压了整夜略微发麻手臂，“九点过。”
钟灵一听时间，立马从被窝里钻出，想要下床穿鞋，发现昨天是被池青灼抱过来的，根本没有鞋。
她回头见坐在床上起身的池青灼，细声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双鞋，我真的该回家了。”
池青灼穿鞋，舒展身体，去客厅外重新给钟灵拿了双自己的棉拖，黑灰色，偏大，“将就一下。”
钟灵不在意那么多，穿着拖鞋噔噔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又回到客厅找到昨晚被扒下的衣物，看到内内实在没办法再穿进去，在沙发旁侧咬着唇，不知怎么弄。
池青灼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看到钟灵低垂个脑袋，手里揪着昨天穿的牛仔裤和内内，一脸愁容。池青灼走过，将她带着点花边的轻纱薄私物纳入手中，捏了会儿，“嗯，还能用。”
钟灵手中东西被夺走，仰着脸听到他的话，面颊微红，“.....脏了，我不要。”
池青灼笑，“又没说给你用。”
钟灵迷惘。
池青灼把玩着手中贴身衣物，若有所思看钟灵，薄唇开合，“不懂吗？”
池青灼俯身，手撑在钟灵旁侧，在她耳边轻声道，“有你的气息，会更容易刺激。”
钟灵隐约意识到他的意思，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拉开彼此距离，耳尖跟着泛红不止，想要说话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池青灼看她羞到浑身无措模样，乐得愉悦，“好了，我下单了一次性的，在路上。”
钟灵这才望他，池青灼敞开腿，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钟灵坐过来。
钟灵挪着小步到他腿中间，池青灼一把拉着坐下，合拢腿夹着她两条光滑长直的腿，看她慌乱后微垂着头有些呆滞模样，一双水汪汪杏眼睁着，不知在想什么。
池青灼手摸着她后背的头发，感叹，“很乖。”
钟灵没有回复他，任由他在一旁像抚摸宠物般，发出感慨。
-
钟云慧是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回来的，一身风尘仆仆，回来后将东西安放好，令钟灵淘米先将米饭放进电锅，自己则先去洗澡。
等到清洗收拾完毕，又将顺路在超市买回来的菜拿出整理，将买的牛肉切成片状，打理好的芹菜、红色辣椒、泡椒切成小段，下锅做芹菜牛肉。
没一会儿，不大厨房里响起锅食物下锅油煎的滋滋声，锅勺碰撞声，油烟机呼呼卷着的噪音，钟云慧换了身居家常服，站在略显陈旧灶台上，忙碌做着二人晚饭。
钟灵在一旁打下手，摘菜洗菜，拿碗，调佐料，母女早已形成默契，一顿晚饭很快就做好。
钟灵将芹菜牛肉抬至餐桌，又将做的酸菜粉丝汤以及买的凉菜一一摆放至桌面。
这样的动作钟灵早已熟练，做了十多年。
等到二人坐下开始吃饭时，钟云慧端着饭碗，想起昨天未说完的话题，想要再度提起，见钟灵一副低头心虚不敢看的模样，又将想说的话压下。
钟云慧夹起一片沾染佐料汁液的牛肉至碗中，换种方式表达，“我最近看看给你找个家教吧。”
钟灵身形顿住，口中的米饭味同嚼蜡，抬眼看钟云慧，试探着拒绝，“妈妈，不用的......”
钟云慧一听她说这个话，火气蹭地有上来趋势，当即凝眸看着钟灵，忍不住想质问。
钟灵急急放下碗筷解释，“不是我不想的，我只是......”
觉得太贵了。
钟灵低着头，“妈妈，如果下次再考不好再请吧，我会好好请教同学找原因的。”
钟云慧看钟灵，半天才妥协，“好。”
“先吃饭吧。”
但是钟灵却完全没了食欲，看着色泽鲜美的家常热菜，吃口米饭也好像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最后钟灵强逼着自己多吃了几口，这才作罢。
＊＊＊＊＊＊＊＊＊＊＊＊
41 只有周末有空吗？
星期一清晨到学校，钟灵就察觉到陈邈的视线，若有若无粘连在自己身上。
忆起周六见面，钟灵仍然感到尴尬。
钟灵强行压下心底那股不自然，正襟危坐在座位上，一整天都是老师们在讲月考卷子。
钟灵撇除杂念后，专心总结自己问题，其实她的生物化学不差，就是物理数学太拉低分数，如果能够达到中等偏上，整体成绩也自然而然上去。
总结原因，总结原因，钟灵边听老师讲解边重新审视着错题，想着到底是什么知识点未掌握，又拿着笔将知识点都牢记一遍。
等到下午放学时，钟灵打算和陈邈说开。
她主动找到陈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不可以跟他说话。
旁侧胡月还未明白发生何事，只以为二人周六下午看电影有名堂，一听钟灵找陈邈，陪着笑脸火速给二人留下空间。
钟灵其实不太知道要和陈邈说什么，毕竟她和陈邈，也没有太多关系。
钟灵和陈邈走在教学楼下方出校门路上，主动开口，“对不起，周六下午的事情。”
陈邈低头看钟灵，发现她白净脸蛋上透露点点歉意，神情拘谨，“别这样说，不是你的问题。”
钟灵隐约意识到他所指，手指更加扣紧，不知回复什么。
陈邈见她纠结，试探着说，“如果他强迫你，我也可以帮你解决困扰。”
钟灵迷茫，池青灼强迫她了吗？好像是有一点，但是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不适。
而且，自己的确欠他修手机费用，虽然钟灵觉得这个事件似乎哪里不太对，但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钟灵摇头，“没有的，谢谢你。”
他只是，有些时候过分。有些时候，又很好。
如果非要在池青灼和陈邈中选择一人亲近，很奇怪，钟灵似乎更想站到池青灼身旁。
比起关系，也许和池青灼会更加亲密一些吗？
钟灵将这些想法晃出脑外，想起来意，倏地又拉回心思，不好意思垂头对陈邈道，“就是我可能没办法，太频繁和你们走太近。”
钟灵讲话已是极度委婉，陈邈一怔，固然不傻，当即明白钟灵意有所指。
回忆起上次和池青灼在操场的对峙，他不屑玩味模样如映眼前，当时说的话也再一次清晰冲入他脑海。
我会耐心些，一点一点让你再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你想要的东西，都属于我。
陈邈压下心中涌起的强烈不甘，手掌握拳捏紧，肌肉绷紧，面上却仍然控制着一副和谐表情。
他当然明白钟灵什么意思，更明白钟灵这样的性格并不会主动做这样的事情，说这样的话。
在陈邈视角中，这像是池青灼获胜般地扬武扬威。让钟灵来讲这个话，远比池青灼来说这个话，更能让他意识到被喜爱之人推远的刺痛与不悦。
少年还未萌发的情感，就这样懵懂间被钟灵扼杀于未成熟摇篮中。
陈邈捏紧的拳头缓慢松开，他转头看着钟灵，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更多就是单纯示意，不要频繁接触。
也许这样的笨拙不自知，比知道后的坦诚，更容易伤人。
陈邈浅呼一口气，回了个，“好。”
钟灵其实不太会处理这样的事情，但是她真的不是太想让池青灼生气，也不想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再有下一次，她很难保证池青灼是否不会更进一步。
她和陈邈也没有特别深的交情，还是早一点表明比较好。
此刻听到陈邈的答复，钟灵抬起晶亮双眼，看陈邈，只见陈邈笑容温润，似乎并无介意。
钟灵内心歉愧霎时消却不少。
她浅浅弯起嘴角，对着陈邈笑，“谢谢。”
虽然不知到底谢什么。
钟灵说完后如释重负，晚自习时心情也畅快不少。
池青灼对她倒是上心，还特意让钟灵把月考原试卷都拍给他，钟灵磨磨蹭蹭着心虚拍了图片，在微信上一股脑发出去。
发出去后反而有些许被审视的紧张，钟灵害怕自己太蠢，被他教训一顿，毕竟上次他真的有给自己圈过知识点。
只是她确实不太会。
钟灵只发出去不久，就收到消息：只有周末有空吗？
池青灼：你的成绩，周末时间不太够。
＊＊＊＊＊＊＊＊＊＊＊＊
42 拐走
钟灵想起之前，和钟云慧说补上第四节晚自习的事情，钟云慧表示要来接她。
钟灵不想这么麻烦。
可是学校平日里的时间就已经被塞满，每天除了晚自习后时间，已经根本挤不出任何空余。
但是，钟灵很想让池青灼补课。
池青灼每次考试名列前茅，钟灵能够感觉到，池青灼并不是刻苦学习类型，他有一定天分，同时对课程的理解，远深于自己。
上次他不过浅浅看一眼就知道自己问题所在，让钟灵有种将雾色朦胧的黑夜撕开一道口子，瞬间明白方向的感觉。
钟灵很想让他再帮自己看看。
钟灵放学后因为他的话去找池青灼，她睁着一双水眸看池青灼，问，“我的问题很大吗？”
池青灼看她这纯真无邪眼神就有想将人据为己有欲望，不过碍于在学校，只是将手插在裤兜中，并未动作。
“时间的问题。”
“周末时间不多，集中但效率效果都打折扣。”
钟灵站在池青灼面前，面容纠结。
池青灼循循善诱，“不可以多上一节晚自习吗？”
钟灵当然知道这个问题，揪着衣角，嗫嚅着答，“这个可能不太行......回家太晚了。”
池青灼没回，只一双眼睛盯着钟灵看，目光考究。
钟灵怕他误会，连忙摆手解释，“之前跟我妈妈提过，但是她很不放心。要上的话，我妈妈会每天接我。但是......但是她平时工作也不是很闲。”
果真，懂事又乖巧。
池青灼听完后只点了点头，状似思索了会儿，回复，“那就让你妈妈来接你。”
钟灵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池青灼会这样回答。钟灵别过头，有些负气，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听不懂自己的话。
池青灼轻笑，伸出骨廓分明手指捏她脸颊，“让你妈妈亲眼看到你没安全问题，就不会担心了。”
钟灵回头，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池青灼勾着她的脖颈靠近，在薄唇都快贴着她脸颊时，耳边响起他呢喃的话语，“有个简单好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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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现在就像那瓶盖不住的水，委屈与难过变成眼泪，一点一点往外泄出。
等到瓶中液体减少，又能支撑她一段时间。
池青灼无言，只感受到钟灵几乎整个人都倚靠到自己身上，肩颈处热泪不断，她抽泣哭诉的声音又低又可怜，他忍不住将头靠近她。
池青灼不断拍在钟灵背后的手掌没有停，让她感受到贴实地安心与包容，钟灵像好不容易找到出口，抱着池青灼小声断断续续说着，最后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钟灵哭得有些累，在他怀里闭着眼。
见她不再哭诉，池青灼才把她又往怀里揉了揉，“每周来找我，我帮你补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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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钟灵听闻池青灼的话，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微微红肿。
“舒服点了吗？”池青灼问。
钟灵点头。
池青灼见钟灵看自己，把人横抱起走向浴室，钟灵连忙抓住他手臂，“干什么？”
“洗澡，睡觉。”
“我想回家。”
池青灼根本没打算让人回家，直接将她身上衣服剥掉，二人去淋浴间清洗后，又将人扔至卧室大床上。
池青灼从衣柜里找出件t恤扔给钟灵，又给自己找了身简单睡衣换上，回头见钟灵只裹着被子遮住自己，t恤还摆在深色被子上。
池青灼也不强求，上床掀开被子，将赤裸着的人揽入怀里，闭上眼睛道，“不穿也可以。”
钟灵的手感着实很好，全身细腻软滑，池青灼抱着很舒服，他忍不住将她蜷缩的腿夹在长腿间，脸颊蹭着钟灵。
她忍不住把脸颊凑上前来的人推开，再度小声反抗，“我想回家。”
池青灼眼睛都没睁开，缓慢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池青灼意思表达十分明显，如果她要回家，他必定跟着。钟灵想了想，比起在家里二人躺在一起，还是躺在他这里更加安全。
钟灵无言。过了会才道，“那让我把衣服穿上。”
钟灵察觉到羞耻，他的手掌一直在自己身上游离，两人贴得很近，虽然在被子下并未直接看到光裸躯体，但是那些触感如此真实，令她全身发痒。
池青灼从鼻腔中哼声，移开手掌，翻身，平躺在床上，手臂仍然支在钟灵先前躺着的地方。
钟灵窸窸窣窣背着池青灼，拿起他给的t恤套在身上，十分宽大，肩线处下垂，已经到钟灵手肘处。
钟灵抖了抖t恤，还未弄齐整，池青灼扣住她的腰把她向后拉，钟灵摔在他结实臂弯中。
钟灵黑发摔得有些凌乱，伸手将飞舞到嘴角的发丝挪开，又转头看旁侧的池青灼，发现他侧着脸，斜睇钟灵一眼，“睡觉。”
说完微起身将床侧旁的灯按掉，回躺后将钟灵搂得更近，钟灵脸颊贴在池青灼裸露着的肩颈旁，感受到他身体微微起伏。
钟灵闭上双眼，闻到池青灼身上夹杂着的沐浴露味道和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他的手臂揽在钟灵肩头，指腹缓慢摩挲着钟灵。
他的胸膛温热宽阔，身体相贴的紧实让钟灵不自觉松弛全身，产生一种想要贴他贴得更紧的想法。
钟灵知道这样不对，这样不好，可是他身上总是带着股让她着迷的安心和充实感，接触他好像海上抱着浮木冻到瑟瑟发抖的人，突然被炙热阳光照耀，蜷缩的身体想要舒展，忍不住想要更多温暖侵入自己皮肤。
钟灵攥着他腰侧衣衫一角，寂静空间内柔软迟疑的声音响起。
钟灵问，“你为什么，要帮我补课？”
“因为你的成绩差。”池青灼仰着脸，淡然回复。
钟灵忍不住挪动脑袋，抬头看着他紧致下颌，犹豫继续问，“那其他人，你也会这样吗？”
池青灼睁开阒黑双眸，微阖看着钟灵，“你觉得呢？”
钟灵被他看得不知所措，躲开视线，不再说话。
那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钟灵不敢问出口。
但是她好怕，自己会忍不住喜欢上依赖他的这种感觉。
他不温柔，但是和钟云慧的凌厉完全不同。
钟云慧锋利话语像真实的刀，切真扎在胸口，让人感觉很难过，很疼。而池青灼，他有时虽令人畏惧，但是他的话，从没有让钟灵察觉到绵长难忘钝痛。
甚至，撇开某些时刻，钟灵会想要靠近他，喜欢他身上永远坚定，永远不可撼动，似乎不为任何人改变妥协的强大自我意识。
她像一个刚出生的幼兽，瞻仰着小心翼翼靠近早已成熟凛练的长者，渴望得到长者的庇佑。
却又因为内心反复的不安，不敢任由自己毫无保留敞开心房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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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清晨
第二天钟灵从床上醒来时没太反应过来，直到迷蒙睁眼看到眼前的池青灼时，昨晚记忆如鱼贯般涌入脑海，豁然清醒。
池青灼单手揽着钟灵，早已醒来，空闲着的另一只手正拿着手机看，见钟灵转醒，才悠悠转头，挪动手臂抖她，戏谑道，“醒了？”
钟灵慌慌张张起身，旁侧发丝被压得有些翘，整个人有些呆坐在床上，“几点了？”
池青灼瞥了眼屏幕，收回被她压了整夜略微发麻手臂，“九点过。”
钟灵一听时间，立马从被窝里钻出，想要下床穿鞋，发现昨天是被池青灼抱过来的，根本没有鞋。
她回头见坐在床上起身的池青灼，细声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双鞋，我真的该回家了。”
池青灼穿鞋，舒展身体，去客厅外重新给钟灵拿了双自己的棉拖，黑灰色，偏大，“将就一下。”
钟灵不在意那么多，穿着拖鞋噔噔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又回到客厅找到昨晚被扒下的衣物，看到内内实在没办法再穿进去，在沙发旁侧咬着唇，不知怎么弄。
池青灼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看到钟灵低垂个脑袋，手里揪着昨天穿的牛仔裤和内内，一脸愁容。池青灼走过，将她带着点花边的轻纱薄私物纳入手中，捏了会儿，“嗯，还能用。”
钟灵手中东西被夺走，仰着脸听到他的话，面颊微红，“.....脏了，我不要。”
池青灼笑，“又没说给你用。”
钟灵迷惘。
池青灼把玩着手中贴身衣物，若有所思看钟灵，薄唇开合，“不懂吗？”
池青灼俯身，手撑在钟灵旁侧，在她耳边轻声道，“有你的气息，会更容易刺激。”
钟灵隐约意识到他的意思，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拉开彼此距离，耳尖跟着泛红不止，想要说话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池青灼看她羞到浑身无措模样，乐得愉悦，“好了，我下单了一次性的，在路上。”
钟灵这才望他，池青灼敞开腿，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钟灵坐过来。
钟灵挪着小步到他腿中间，池青灼一把拉着坐下，合拢腿夹着她两条光滑长直的腿，看她慌乱后微垂着头有些呆滞模样，一双水汪汪杏眼睁着，不知在想什么。
池青灼手摸着她后背的头发，感叹，“很乖。”
钟灵没有回复他，任由他在一旁像抚摸宠物般，发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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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慧是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回来的，一身风尘仆仆，回来后将东西安放好，令钟灵淘米先将米饭放进电锅，自己则先去洗澡。
等到清洗收拾完毕，又将顺路在超市买回来的菜拿出整理，将买的牛肉切成片状，打理好的芹菜、红色辣椒、泡椒切成小段，下锅做芹菜牛肉。
没一会儿，不大厨房里响起锅食物下锅油煎的滋滋声，锅勺碰撞声，油烟机呼呼卷着的噪音，钟云慧换了身居家常服，站在略显陈旧灶台上，忙碌做着二人晚饭。
钟灵在一旁打下手，摘菜洗菜，拿碗，调佐料，母女早已形成默契，一顿晚饭很快就做好。
钟灵将芹菜牛肉抬至餐桌，又将做的酸菜粉丝汤以及买的凉菜一一摆放至桌面。
这样的动作钟灵早已熟练，做了十多年。
等到二人坐下开始吃饭时，钟云慧端着饭碗，想起昨天未说完的话题，想要再度提起，见钟灵一副低头心虚不敢看的模样，又将想说的话压下。
钟云慧夹起一片沾染佐料汁液的牛肉至碗中，换种方式表达，“我最近看看给你找个家教吧。”
钟灵身形顿住，口中的米饭味同嚼蜡，抬眼看钟云慧，试探着拒绝，“妈妈，不用的......”
钟云慧一听她说这个话，火气蹭地有上来趋势，当即凝眸看着钟灵，忍不住想质问。
钟灵急急放下碗筷解释，“不是我不想的，我只是......”
觉得太贵了。
钟灵低着头，“妈妈，如果下次再考不好再请吧，我会好好请教同学找原因的。”
钟云慧看钟灵，半天才妥协，“好。”
“先吃饭吧。”
但是钟灵却完全没了食欲，看着色泽鲜美的家常热菜，吃口米饭也好像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最后钟灵强逼着自己多吃了几口，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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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只有周末有空吗？
星期一清晨到学校，钟灵就察觉到陈邈的视线，若有若无粘连在自己身上。
忆起周六见面，钟灵仍然感到尴尬。
钟灵强行压下心底那股不自然，正襟危坐在座位上，一整天都是老师们在讲月考卷子。
钟灵撇除杂念后，专心总结自己问题，其实她的生物化学不差，就是物理数学太拉低分数，如果能够达到中等偏上，整体成绩也自然而然上去。
总结原因，总结原因，钟灵边听老师讲解边重新审视着错题，想着到底是什么知识点未掌握，又拿着笔将知识点都牢记一遍。
等到下午放学时，钟灵打算和陈邈说开。
她主动找到陈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不可以跟他说话。
旁侧胡月还未明白发生何事，只以为二人周六下午看电影有名堂，一听钟灵找陈邈，陪着笑脸火速给二人留下空间。
钟灵其实不太知道要和陈邈说什么，毕竟她和陈邈，也没有太多关系。
钟灵和陈邈走在教学楼下方出校门路上，主动开口，“对不起，周六下午的事情。”
陈邈低头看钟灵，发现她白净脸蛋上透露点点歉意，神情拘谨，“别这样说，不是你的问题。”
钟灵隐约意识到他所指，手指更加扣紧，不知回复什么。
陈邈见她纠结，试探着说，“如果他强迫你，我也可以帮你解决困扰。”
钟灵迷茫，池青灼强迫她了吗？好像是有一点，但是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不适。
而且，自己的确欠他修手机费用，虽然钟灵觉得这个事件似乎哪里不太对，但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钟灵摇头，“没有的，谢谢你。”
他只是，有些时候过分。有些时候，又很好。
如果非要在池青灼和陈邈中选择一人亲近，很奇怪，钟灵似乎更想站到池青灼身旁。
比起关系，也许和池青灼会更加亲密一些吗？
钟灵将这些想法晃出脑外，想起来意，倏地又拉回心思，不好意思垂头对陈邈道，“就是我可能没办法，太频繁和你们走太近。”
钟灵讲话已是极度委婉，陈邈一怔，固然不傻，当即明白钟灵意有所指。
回忆起上次和池青灼在操场的对峙，他不屑玩味模样如映眼前，当时说的话也再一次清晰冲入他脑海。
我会耐心些，一点一点让你再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你想要的东西，都属于我。
陈邈压下心中涌起的强烈不甘，手掌握拳捏紧，肌肉绷紧，面上却仍然控制着一副和谐表情。
他当然明白钟灵什么意思，更明白钟灵这样的性格并不会主动做这样的事情，说这样的话。
在陈邈视角中，这像是池青灼获胜般地扬武扬威。让钟灵来讲这个话，远比池青灼来说这个话，更能让他意识到被喜爱之人推远的刺痛与不悦。
少年还未萌发的情感，就这样懵懂间被钟灵扼杀于未成熟摇篮中。
陈邈捏紧的拳头缓慢松开，他转头看着钟灵，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更多就是单纯示意，不要频繁接触。
也许这样的笨拙不自知，比知道后的坦诚，更容易伤人。
陈邈浅呼一口气，回了个，“好。”
钟灵其实不太会处理这样的事情，但是她真的不是太想让池青灼生气，也不想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再有下一次，她很难保证池青灼是否不会更进一步。
她和陈邈也没有特别深的交情，还是早一点表明比较好。
此刻听到陈邈的答复，钟灵抬起晶亮双眼，看陈邈，只见陈邈笑容温润，似乎并无介意。
钟灵内心歉愧霎时消却不少。
她浅浅弯起嘴角，对着陈邈笑，“谢谢。”
虽然不知到底谢什么。
钟灵说完后如释重负，晚自习时心情也畅快不少。
池青灼对她倒是上心，还特意让钟灵把月考原试卷都拍给他，钟灵磨磨蹭蹭着心虚拍了图片，在微信上一股脑发出去。
发出去后反而有些许被审视的紧张，钟灵害怕自己太蠢，被他教训一顿，毕竟上次他真的有给自己圈过知识点。
只是她确实不太会。
钟灵只发出去不久，就收到消息：只有周末有空吗？
池青灼：你的成绩，周末时间不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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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拐走
钟灵想起之前，和钟云慧说补上第四节晚自习的事情，钟云慧表示要来接她。
钟灵不想这么麻烦。
可是学校平日里的时间就已经被塞满，每天除了晚自习后时间，已经根本挤不出任何空余。
但是，钟灵很想让池青灼补课。
池青灼每次考试名列前茅，钟灵能够感觉到，池青灼并不是刻苦学习类型，他有一定天分，同时对课程的理解，远深于自己。
上次他不过浅浅看一眼就知道自己问题所在，让钟灵有种将雾色朦胧的黑夜撕开一道口子，瞬间明白方向的感觉。
钟灵很想让他再帮自己看看。
钟灵放学后因为他的话去找池青灼，她睁着一双水眸看池青灼，问，“我的问题很大吗？”
池青灼看她这纯真无邪眼神就有想将人据为己有欲望，不过碍于在学校，只是将手插在裤兜中，并未动作。
“时间的问题。”
“周末时间不多，集中但效率效果都打折扣。”
钟灵站在池青灼面前，面容纠结。
池青灼循循善诱，“不可以多上一节晚自习吗？”
钟灵当然知道这个问题，揪着衣角，嗫嚅着答，“这个可能不太行......回家太晚了。”
池青灼没回，只一双眼睛盯着钟灵看，目光考究。
钟灵怕他误会，连忙摆手解释，“之前跟我妈妈提过，但是她很不放心。要上的话，我妈妈会每天接我。但是......但是她平时工作也不是很闲。”
果真，懂事又乖巧。
池青灼听完后只点了点头，状似思索了会儿，回复，“那就让你妈妈来接你。”
钟灵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池青灼会这样回答。钟灵别过头，有些负气，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听不懂自己的话。
池青灼轻笑，伸出骨廓分明手指捏她脸颊，“让你妈妈亲眼看到你没安全问题，就不会担心了。”
钟灵回头，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池青灼勾着她的脖颈靠近，在薄唇都快贴着她脸颊时，耳边响起他呢喃的话语，“有个简单好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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