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压床】(1-10)

+A -A

拉倒底部可以下载安卓APP,不怕网址被屏蔽了

APP网址部分手机无法打开,可以chrome浏览器输入网址打开

25-06-15


女孩解开袋子,拿出黄表纸,在抽屉里找了把剪刀。她把木头矮凳搬到门口,在地上铺上包袱,开始剪纸钱。

几张纸迭在一起,对折两次,横过来,剪刀从底端侧边向上剪出两个半圆,展开,再一张张分开,就是可以拿去烧的纸钱了。

屋子里没有电风扇,门口很久才会吹进一阵热乎乎的风。苍蝇绕着人乱飞,停在了女孩被汗黏湿的胳膊上,女孩不耐烦地抖了抖胳膊,苍蝇嗡的一声飞走了。

剪刀很久没磨,刀刃有点钝。剪出的半圆逐渐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女孩几次放下剪刀,揉了揉无名指内侧被压出的红印,然后甩甩手,继续剪。

但还是磨出了水泡。

她找了根针,把水泡挑破。淡黄的组织液流了出来,隆起的那一小块圆形皮肤塌了下去,火辣辣的疼。

她从剩下没多少的黄表纸里拿起一张,多折了几道,左手拿剪刀,慢慢把纸剪成了小片。然后她又拿起一张纸,卷成圆筒状,一头用手指折进去一个角,捏几张刚才剪的纸屑——它现在不叫纸屑了,叫箔——放进纸筒中,再把另外一头的角折好。两边用虎口夹住,拇指向下一压,便成了一个简单的元宝。

最后一张纸用完,女孩把纸钱和元宝收拢到包袱中间,包袱的四角两两交叉系在一起。她提着包袱,从门口拿了把铁锹,出了门。

外面没什么人,路旁的蜀葵乱糟糟地开着,花朵上方的花茎上挂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球,那是还未盛开的花苞。

午后的太阳仍旧很烈,花朵被晒得发蔫,懒洋洋地耷拉着脑袋,深绿色的叶子上蒙着一层灰扑扑的土。

走到坟地所在的地头附近,女孩在干涸的垄沟里捡了根树枝。

田里的玉米已经长得比膝盖还高,玉米叶剌着裸露的小腿,又疼,又刺痒。

天气很热,几乎没什么风。

她走到离得不远的几座坟前面。

家人的坟都在别人家的地里。虽然分地的时候已经把坟头占的田地刨了出去,但田地的主人仍会在每次播种时尽可能地多种些庄稼。所以烧纸时都要带着铁锹,在坟周围多培点土,以免坟头越来越小。

填完土,女孩用捡来的树枝在坟头前面分别画了个圈。她打开包袱,把纸钱和元宝分成两份,放在相隔不远的两座坟前。

她偏心地往左边那个坟前多放了些。

没有怨恨奶奶的意思。虽然奶奶一直嫌弃她是个女孩,这两年每次来烧纸都会在妈妈坟前抱怨“你妈心真狠,自己不想活还要带走我们家的根儿。你爷爷托梦给我了,说B超查错了,她肚子里那个是个男娃”,但奶奶毕竟养了她这么几年,对她一直还算不错。

“妈还带着妹妹呢,还有弟弟,要花钱的地方多。姑姑记恨的是我爸,清明节的时候还会来给你烧纸的。”女孩向在坟地里躺着的老人小声解释。

打火机点燃纸钱,火苗迅速燃起。

“给你送钱来了,在那边不要不舍得花。”女孩重复着往年跟奶奶一起来烧纸时奶奶念叨的话,用手里的树枝拨拉着纸钱和元宝,以免烧到别人家的庄稼。

火舌翻卷,坟头甚至整片田地都被这高温的火焰灼烧得摇晃起来。

烧完纸。女孩拿着包袱和铁锹回了家。

从压水井里打了一盆水,甩掉拖鞋,把被玉米叶剌出道道红印的小腿和脚泡进盆里。女孩舒服得打了个激灵。

晚上切了点葱花,把快见底的香油瓶里剩下的香油都倒了进去。煮了一大碗面条,和被香油浸泡过的葱花拌在一起。吃了一顿香喷喷的晚饭。

点上剩了小半圈的蚊香。女孩把书包收拾好,拉灭电灯,上了床。

没一会儿,她又爬了起来。拉亮灯,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坐在发黄的灯泡下看。

书的名字是《长腿叔叔》。书里夹着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用铅笔画着一个手拿拐杖头戴黑色礼帽的男人,明显是临摹的书的封面上的插画。

院子外面传来了敲击木头栅栏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女孩下了床。拉门闩之前,她拿起了放在门后炉灶上的一块石头。

石头圆圆的,她一只手握着稍稍有点吃力,上面有一个尖,打人的时候如果能用那个尖在对方头上狠狠凿上一下,一定能砸出一个血窟窿。

自从年后那晚她用这块随手捡来的石头吓退了村里的疯子后,她就把它带回了家。有时晚上出去就装在书包里。石头沉甸甸地坠着书包带,拉扯得她脖子直往后仰。

女孩走到院子里。

栅栏外面站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姑娘。

女孩把石头放在地上。

“玉婷。”她打开栅栏:“来屋里吗?外面蚊子多。”

“不进去了。”被叫玉婷的女孩说:“我刚从淑敏家回来,马上就得回家了。要是让我妈看到我来找你肯定又得说我。你真的要走了?”

“嗯。”女孩点点头:“明天一早先坐公交车到镇上,再搭车去火车站买票。齐老师说这个时候不是放假,也不是农民工返城的季节,票好买。”

“你有钱吗?”

“有。这个月齐老师寄给我的200块钱我还没花。”

“哦。你说的那个齐老师让你过去是要把你接过去上学吗?陈老师知不知道?”

女孩摇了摇头:“陈老师刚生了小孩,也挺忙的,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齐老师说让我先过去,以后怎么样还没说。”

“哦。但他都资助你一年多了,应该不会是坏人。”

女孩点了点头:“齐老师给我打过电话,他说既然帮了我,以后只要我好好听话认真学习他不会不管我的。”

“那太好了,你不是从小就想上大学吗?等上了大学,以后就能去城市里上班了,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女孩被童年伙伴轻快温情的话语感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我先回家了,你明天路上小心啊,祝你一路顺风。”玉婷一本正经地祝福。

“谢谢。你慢点啊。”女孩看着玉婷的背影从拐角处消失,闩好门,进了屋。



(五)梦火车



坐六点的公交车去镇上,在镇上的汽车站坐客车到市里,到站后再坐公交车去火车站。

小城很小,但在最远只去过镇上的女孩眼里已经大得足够令她眼花缭乱。

女孩抓着公交车后门旁的扶手,看着玻璃外面不时闪过的大楼和一个挨一个的店面招牌。

“硬座没有了,只有无座,还有卧铺票,要不要?”售票员隔着玻璃窗口被放大后的声音有些机械。

火车站售票口排队的人确实不是很多,可是给这样的小站预留的车票更少。

“卧铺多少钱?”

“下铺四百……”

后面的数字女孩没有听清。

“我要无座。”

一阵哧哧拉拉的声响后,售票员把一张粉红色的车票和两张纸币三枚硬币的找零一起放在了出票口。

发车时间17:23。

女孩站在售票厅门口仔细看了几遍车票。她摘下书包,把车票放进书包内袋,拉紧拉链走下火车站门口的台阶。

“小姑娘去哪儿啊?”一个中年男人叫住她:“X镇去不去?就差两位了。”

女孩愣了愣:“不去。我买好票了。”

男人没再理他,转向了一旁拎着行李箱的两个人。

围着火车站广场一圈,行李寄存、住宿、吃饭的招牌随处可见。广场前面的马路上陆陆续续有汽车、面包车、三轮车驶过。马路对面有一个比一旁卖面条、包子、水饺的小店看起来更高档的门店,门口棕底黄字的招牌上印着一排字:美国加州牛肉面大王。

女孩看了看,沿着车站一侧的马路向前走了一段。

她在一个门面很窄的小卖部门口停下,买了一瓶水和两袋小面包。

不敢再乱跑,女孩回到火车站。

候车厅很小,只摆着五六排背靠背的座位。座椅是金属的,上面有很多小洞。

刚迈进门口,候车厅里面的巨大电风扇的头正好转到这边,强风带来一阵清凉。风扇的头摇开,热气立刻漫了上来。座位上有不少人在抽烟。热气、烟味、人身上的汗味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潮乎乎的怪味把候车厅里的空气氤氲成了一股闷热又黏稠的臭。

女孩找了个座位。她把书包抱在身前,又翻出那本《长腿叔叔》看。

车站工作人员拿着扩音器提醒某趟列车的乘客开始检票。

女孩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不停说话的年轻情侣拖着行李箱走去检票口,迅速在拐角处消失。

她把书合了起来,无意识地用书扇着风,昏昏欲睡地看着左边角落里的花盆。

白底蓝花的大花盆里,栽着一株细长叶子的绿色植物。

植物长得不太旺,大半叶子都卷边干枯。花盆的泥土里插着不少烟头。

上车前女孩吃完了一袋小面包,塑料瓶里的水也快见了底。

火车站的厕所不太干净,刚转进那个过道,刺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呛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女孩知道那是陈年尿渍残留的气味。她记得以前爸爸在家时,起夜时为了偷懒,总是推开屋门站在门廊下面就开始撒尿,久而久之门口也有了这样的气味。因为这事妈妈抱怨过好多次。

爸爸有时候装没听见,有时候喝了酒不耐烦,就会骂上一通:“你假干净个屁啊?上过两天高中真当自己是文化人了?有个屌用,儿子都生不出来的烂逼婆娘。”

女孩上完厕所,洗了手。她把塑料瓶里的水喝光,放在水龙头下接满,拧好瓶盖,走到外面。

检票,上车。

车厢里人不少,但气温很低。女孩汗津津的手臂迅速凉了下来,舒服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被后上来的人推着往里走了大半个车厢才停下来。

背着包拎着塑料袋站好。乘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女孩贴着座位靠背让到一边,脚一前一后地插进坐着的人伸出的两排脚中间。

“你这吃的东西就不用拿在手里了,放桌上吧。”座位上的中年女人提醒,并帮她在靠窗的小桌一角腾出一点位置。

“谢谢阿姨。”

阿姨笑眯眯抬头看她,话匣子打开。

家是哪里的多大了这是去哪儿怎么一个人坐车爸爸妈妈呢。

女孩边想边回答。幸好阿姨格外健谈,很多问题她问出后立刻又给出了一些可用的答案。

“去找人?哦,是不是放暑假了,去你爸妈打工的地方找他们啊?”

“嗯。”女孩顺着答应。

“真是不容易。”阿姨抓住机会教育一旁的儿子:“你看看人家,才十来岁就自己坐火车出远门,就比你大一岁。你要是自己出去,肯定连火车站的门都找不着,不被人拐走就算好事。唉,农村出来的女孩子真是不容易,平时爸妈都在外地打工吧?真是的,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这好不容易放假了还得自己大老远的坐火车过去。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要是我,肯定不放心。哎!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就知道吃和玩!”阿姨敲了下儿子的脑袋:“你跟人家比比,样样都比人强,就这还天天要这要那的不知足,让你学个习跟要你命似的。我告诉你,你跟这小姑娘比起来过的就是天上的日子。”

穿白色T恤的男孩不耐烦地抬头瞥了女孩一眼,嘎嘣嘎嘣嚼着嘴里的零食。接着,他把袋子向女孩的方向递了一点:“要不要?”

“嘿,臭小子别的不学,看到漂亮女孩就献殷勤倒是自来会,都跟谁学的。”阿姨拍了拍正在摆手拒绝零食的女孩,冲里面说:“来,来,挤挤挤挤,让小姑娘坐下。小小年纪一个人出远门不容易。”

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稍稍挪了挪屁股。

女孩半个屁股坐在了座位上,不算舒服,但身体总算有了个支撑。

“我们晚上十点多就到站了。你在哪个站下车?——车票给阿姨看看——终点站啊,那还早点呢,得明天上午了。哎呀你怎么买的成人票?你这个年龄可以买半票的,我儿子就买的半票。这票是不是你爸妈提前给你买好的啊?多花了一半的钱呢……你自己买的?卖票的也没提醒你?也是,这卖票的人才不管旅客呢,一个个拽得不行,多问一句就不耐烦。亏了亏了,多花了一半的钱还是个无座……小姑娘你这样,等我们下了车你就坐这个位置……就是不知道这个座位的票后来的站是不是又卖出去了。哎呀,你别管,反正你就坐下,没人喊你就别起来,或者装睡,能多坐就多坐会儿,不然那么长时间肯定熬不住……”阿姨热情地向女孩传授蹭座的方法。

身上的汗意彻底褪去,开始觉得有点冷。女孩从书包里翻出外套。一件白色的带拉链的卫衣,背面印着一行连起来并无含义的字母,是陈老师送给她的,她所有的衣服里最好的一件,但袖口也已磨得起了毛。她把衣服反过来,胳膊伸进袖口,遮住上身。

晚上十点多,阿姨和儿子下了车。女孩的屁股终于完全挨上了座位。上车的人从车厢另一头一个接一个走进来,一个提着行李袋的中年男人拿着车票比对着车厢壁上印着的座位数字。

“哎,你坐的是我的座位。”他拍拍女孩。

女孩站起身:“对不起。”

这站上车的人多,座位旁边没了她站的位置。女孩又向前走了一段。

火车重新启动,她站在车厢连接处看着窗外。站台上推着饮料和零食的小车在她视野里缓缓倒退,

车站里灯火通明,但能看出是夜里了。

有点困,但更多的是累和乏。女孩抱着书包靠着厕所门旁边的厢板坐在地上。

卖小吃的车子又过了几趟。每次远远听到乘务员的吆喝声,女孩就赶忙站起来,让到一边。

直到顶灯变暗,车厢安静下来,她终于随着火车有规律的摇晃睡了过去。



(六)鬼杀几个人



半梦半醒间,蒲早感觉身体腾空,像是被人抬到了什么地方。可她实在累得厉害,恍惚了一下,意识又回到了那列晃晃悠悠的火车上。

再醒来时,已经上午十一点。

蒲早睁开眼睛,全身酸痛麻痹,像是真在火车上窝了一夜。

她张开手,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臂,手背蹭过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心里忽地一惊,看清是什么后,松了口气躺回床上。

“你怎么又上来了?”她用手肘捣了下“鬼”的脑袋。

接连经受意外和惊吓,心理阈值大增,再看到这只“鬼”已经快要习以为常。

“鬼”轻哼了一声,捉住她的手腕,抬头看了看她,手放在她腰上,身体往前贴得更紧了点。

蒲早抽出手。

和“鬼”的皮肤甫一接触时仍有种像是渗入了一个密度比自己大出很多的物质的感觉,半夜折元宝很诡异,刀子伤不了他更奇怪,他苍白憔悴的模样也很像鬼,“鬼”也自称是鬼。依照奥卡姆剃刀理论,他就是鬼。

可是,还有一个不够有力但很难克服的障碍:蒲早仍然很难相信世上有鬼,也很纳闷对灵异事物从来毫无感应的坚定唯物主义者如她为何会突然撞鬼。

真是活见了鬼。

蒲早歪头看了看“鬼”。

如果鬼就是这副模样,那也没什么可怕的。世上比这只鬼可怕的人多了去了。

“你什么时候走?”

“鬼”环紧她的腰,咕哝了一句“不走”,俯身就要压上来。

蒲早及时伸手挡住:“人鬼殊途,男女授受不亲。”

“可我是艳鬼,就靠这个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1】【2】【3】【4】【5】【6】


最新章节请访问https://m.01banzhu.online

推荐阅读:淫色世界—不普通的日常世界与乳魔小姐的同居生活我与酒店女经理的故事出差北京内射了分公司的骚熟女商务情人、恋人、爱人父女乱伦夜勾引合租校草室友我和公公的往事香港狗仔林家明爆料之刘亦菲母女浊世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