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扶风录】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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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04



  简介:还没想好先不写故事是现代人魂穿到贾琏身上的事情

             第一章 残躯惊寒

  腊月初九,夜,荣国府东跨院上房。

  浓重的药气混着未散的酒秽味,沉甸甸压在锦绣帐幔之间。

  贾琏眼皮似有千斤重,每一次掀动都牵扯着颅脑深处刀劈斧凿般的剧痛。

  喉间火烧火燎,每一次喘息都带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意识沉浮,只觉自己像被塞进一具冰冷僵硬的躯壳,四肢百骸无处不酸,无
处不痛。

  「水…」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磨过。

  一只微凉的手立刻托起他的后颈,青瓷碗沿贴上干裂的唇。

  温热的参汤带着微苦的甘味滑入咽喉,稍稍缓解了那股灼烧感。

  贾琏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了片刻才渐渐聚焦。

  眼前是一张极明艳的脸。

  丹凤眼,柳叶眉,朱唇点得鲜亮,梳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耳坠赤金点翠坠子,
通身的气派华贵逼人。

  只是那眼神,此刻却如淬了冰的刀子,冷冷地剜着他。

  「哼,」那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刺,「二爷这酒,吃得可真是
时候。」

  王熙凤的声音淬着冰碴。「林家表妹千里迢迢抵京,阖府上下都紧着张罗,
独二爷您,倒有闲情逸致醉卧风雪,一睡就是三日,险些连老太太的寿数都冲撞
了!」

  贾琏脑中嗡的一声,无数混乱破碎的记忆碎片猛地撞了进来:腊月初六,大
雪纷飞,奉贾母之命率仆从至通州码头,迎候自扬州扶母灵归京的林家表小姐林
黛玉。

  黛玉乘翠盖珠缨八宝车入府,纤弱单薄,一双含露目怯生生打量着这煊赫门
庭。

  当夜,几个惯常奉承的清客相公拉着他吃酒暖身,觥筹交错间不知灌下多少
黄汤。

  散席时已是深夜,风雪更急,他脚下虚浮,不知怎地竟在回东院的穿堂下绊
了一跤,直挺挺栽进了雪窝里…再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燥热、冰冷交替
的煎熬。

  他…这是从鬼门关爬回来了?不,不是他。

  一股陌生的清明感在混沌中升起,审视着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贾琏,荣国
府长房嫡子,捐了个同知在身上,平日里帮着料理些府外庶务。

  好色、惧内、才干平平,贪杯误事更是家常便饭。

  此番迎黛玉进府本是露脸的差事,偏又栽在这「酒」字上,还险些送了性命。

  「林…林妹妹…」贾琏挣扎着想坐起,牵扯得胸口一阵闷痛,剧烈地咳嗽起
来。

  「妹妹好着呢!」

  凤姐冷哼一声,接过平儿递来的热帕子,却并不递给他,只慢条斯理地擦着
自己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安置在老太太院里的碧纱橱了。老太太疼得跟眼珠
子似的,昨儿又赐了件大毛的貂裘。只是…」

  她话锋一转,丹凤眼斜睨过来,「偏生二爷带回的箱笼里,清点出来竟短了
两匣上好的无烟银霜炭!妹妹身子弱,碧纱橱又不如正屋暖和,冻得咳嗽不止,
老太太问起来,二爷说,我这当家的嫂子,该怎么回?」

  短了炭?贾琏心头一凛。

  他记得清楚,在扬州清点林如海托付的行李时,确有专门标注的几大箱上等
霜炭,是预备给畏寒的黛玉路上及进京后使用的。

  怎会短了?

  平儿已默默将药碗再次捧近,垂着眼帘,声音温顺:「二爷,该用药了。」

  药汤浓黑如墨,映出碗沿上方一张苍白憔悴却难掩俊朗的脸——剑眉斜飞入
鬓,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清晰,正是书中「俊眼修眉,顾盼神飞」的琏二爷皮相。

  只是此刻,这双眼里没了往日的轻浮浪荡,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

  贾琏就着平儿的手,将那苦得舌根发麻的药汁一饮而尽。

  热流滚入腹中,驱散了些许寒意。

  凤姐见他精神不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好生养着」、「府里事有
我」之类,便带着平儿一阵风似的走了。

  留下贾琏一人躺在锦被里,盯着帐顶繁复的缠枝莲纹,只觉得这煊赫富丽的
荣国府,如同一个巨大的、华丽而冰冷的迷宫。

  不知昏睡了多久,意识在药力的作用下浮浮沉沉。

  隐约间,似乎有极轻的脚步声靠近,带着一丝不同于平儿的、更沉稳端方的
气息。

  接着,是刻意压低的、温和又不失清亮的女子声音在门外响起:「老太太听
闻琏二爷醒了,心中记挂得很,特遣奴婢过来瞧瞧。不知二爷这会子精神可好些
了?老太太吩咐库房开了匣子,取了上好的东阿阿胶和血燕,给二爷补气血,还
有些茯苓霜,说最是安神养心。」

  门外侍立的小丫鬟似乎有些慌乱,声音怯怯响起:「回…回鸳鸯姐姐…二爷
方才醒了一阵,奶奶喂了药,这会子又睡沉了。

  奶奶带着平儿姐姐去库房查点老太太赐给林姑娘的东西了,吩咐奴婢好生守
着。」
  (贾琏昏沉的意识捕捉到这个关键称呼——鸳鸯!老祖宗身边第一等的心腹!)

  「嗯。」鸳鸯的声音依旧平和,「老太太赐的东西,我带来了。」轻微器物
放置声。

  「阿胶血燕按方进补。这茯苓霜…」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了几分,「老太太特意交代,祛湿化痰,安神定惊,每
日晨起滚水调服一匙,最是相宜。务必仔细伺候,莫负了老太太心意。」

  「是,奴婢记下了,等奶奶回来一定禀明。」小丫鬟连忙应道。

  「如此便好。」鸳鸯的声音带着告退之意,但脚步声并未远离。

  相反,里间的锦缎门帘被一只白皙沉稳的手无声地掀起。

  带着一丝穿堂清冽的空气,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昏沉中的贾琏,只觉一股沉静而略带审视的气息瞬间笼罩了病榻。

  他无法睁眼,只能在混沌的缝隙中,感知到一片晃动的、质地考究的衣料光
影(似是沉稳的深青色),带着一丝清雅冷冽的梅香。

  那身影靠近了暖炕,停驻在旁。

  贾琏模糊地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沉甸甸的。

  接着,一只微凉而干燥的手,动作极轻地覆上他的额头,短暂停留。

  「烧是退了。」鸳鸯的声音很低,近在咫尺。

  随即,那微凉的手指又极快、极轻地搭在他露在锦被外的手腕上,一触即分。

  「…脉象虚浮,寒气入骨,伤了元气。太医所言不虚。」

  搭脉的手收回。

  他感觉到那沉静的目光并未移开。

  「老太太赐的茯苓霜,记得按时。」

  鸳鸯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对着跟进来的小丫鬟,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祛
湿化痰,安神定惊,最是对症。」

  她的话语在这里有了一瞬极其微妙的停顿,最终落下的声音轻而清晰,却像
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贾琏昏聩的意识深处:「二爷这次,着实是…太不谨
慎了。」

  「太不谨慎了…」这轻飘飘的五个字,沉甸甸地压在了贾琏混乱感知的最表
层。

  脚步声向外走去。

  门帘轻响,隔绝了那道身影。

  浓重的药味和炭火气,如同盘踞不散的幽灵,在贾琏的感官里萦绕了两三日。

  混沌的意识在苦药、茯苓霜和断续的昏睡间挣扎。

  唯有身体深处那缓慢积聚的一丝力气,如同初春冰面下悄然涌动的细流,逐
渐变得清晰可感。

  终于,在某个天光微亮的清晨,当小丫鬟再次端着药碗怯生生靠近时,贾琏
竟能自己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凑到唇边的银匙。

  他尝试着睁开眼,久违的光线刺得他眼前发花,适应了好一会儿。

  喉咙依旧干涩灼痛,但勉强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水。」

  小丫鬟又惊又喜,差点打翻药碗:「二爷!您…您能说话了?!」

  她慌忙放下药碗,手忙脚乱地去倒温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几口。

  这细微的变化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在荣府内宅漾开涟漪。

  贾琏能「下地」(实则是在搀扶下于炕沿坐片刻)的消息,很快传开。

  最先踏进这间仍弥漫着药气房间的,是探春。

  她一身鹅黄袄裙,带着冬日里难得的明快,行动间利落干脆。

  她没带太多虚礼,只将一个精巧的竹丝攒盒放在炕边小几上,爽利道:「二
哥哥可算见好了!这是小厨房新制的枣泥山药糕,最是温补脾胃。老太太、太太
们赏的补品自是好的,只怕你嘴里淡出鸟来,换换口味。」

  贾琏靠在引枕上,脸色依旧苍白,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多谢三妹妹…
费心了。」

  探春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眼神虽疲惫却清亮,不似从前病愈后的浑浊,眼底
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口中却只道:「二哥哥好生养着,万事等身子大安了
再说。园子里…有我们呢。」

  略坐片刻,便告辞了。

  接着来的是惜春,由入画陪着。

  她年纪最小,穿着一身素净的藕荷色袄子,小脸绷得紧紧的,将一卷新抄的
《心经》放在贾琏枕边,声音细细的:「给二哥哥…祈福。」

  说完便垂着眼站在一旁,只略待了半盏茶功夫,就由入画扶着走了。

  天色已近黄昏,暮色四合。

  里间药味未散,炭火映着窗纸透进昏黄的光。

  门帘再次被轻轻掀起,带进一丝清冷的空气和压抑的轻咳声。

  黛玉由紫鹃搀扶着,裹着一件厚厚的银鼠皮里子大红羽缎斗篷(正是贾琏病
前所赠),小脸在毛茸茸的风帽下更显尖俏苍白,毫无血色。

  她脚步虚浮,进得屋来,先是被浓重的药味激得掩口低咳了几声,才由紫鹃
扶着在离炕稍远的绣墩上坐了。

  她似乎耗尽了力气,微微喘息着。

  「琏二哥…可大安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久病的微喘和一丝不易察
觉的关切。

  那双含露目望向贾琏,眼波流转间,除了惯有的清愁,似乎还多了一分探究。

  她看到了枕边惜春抄的经卷,也看到了小几上探春送的糕点盒子。

  贾琏靠在引枕上,努力想坐直些:「劳妹妹挂心…好多了。」

  他看着黛玉依旧单薄的身形和苍白的面色,想到那「短炭」之事,心中滋味
复杂。

  他想问她的咳疾,又怕唐突。

  「妹妹…也要仔细身子。」最终只干巴巴挤出这一句。

  黛玉微微颔首,长长的睫毛垂下:「多谢琏二哥记挂。」

  她沉默了片刻,屋里的药味似乎让她有些不适,她用手帕掩了掩口鼻,才轻
声道:「前日…多谢二哥赠裘。」

  她的目光在那件披着的斗篷上飞快地掠过,随即又垂落,「二哥病中…」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也请珍重。」

  她并未久坐,略说了几句话,气息便有些不匀,紫鹃连忙扶着她起身告辞。

  那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帘后,只留下一缕清冷的药香。

  送走了黛玉,屋里重归寂静。

  贾琏靠在引枕上,望着窗外彻底沉下的暮色。

  探春的爽利关切,惜春的疏离避世,黛玉的敏感多思…都在这短暂的交集中,
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而「短炭」、「扬州物件」的阴影,在这表面的平静关怀之下,并未消散,
反而因这暂时的安宁,显得更加沉重和亟待解决。

  他能感觉到,这看似关怀的探望背后,是整个荣国府无数双眼睛的注视。

  病,是暂时躲过去了。

  但真正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荣庆堂前(微肉)

  又歇了一日,贾琏自觉身上松快了些,虽依旧乏力,但已能在小厮兴儿的搀
扶下,于屋内缓慢踱步。

  他深知在这深宅大院,久病不愈便是示弱,尤其在鸳鸯那句「太不谨慎了」
言犹在耳之际。

  他必须尽快在最高权威面前露面。

  「兴儿,」他靠在窗边引枕上,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眼神却清亮了几分,
「替我换身见客的衣裳。待会儿…扶我去给老太太磕头谢恩。」

  兴儿闻言一惊,忙劝道:「二爷,您这才刚好些,外头天寒地冻的,荣庆堂
路又不近,万一再招了风…不如等再养两日?」

  贾琏摆摆手:「老太太恩深,病中赐药遣人,做孙儿的岂能久卧不谢?去备
吧。」

  兴儿不敢再劝,连忙去开箱笼。

  这时,门帘轻响,平儿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着一件藕荷色绫袄,外罩青缎掐牙坎肩,身段窈窕。

  见兴儿在翻找衣物,又听贾琏要去谢恩,平儿将药碗放在小几上,蹙眉道:
「二爷也太心急了。老太太最是疼您,若知您拖着病体过去,反要心疼责怪。不
如再缓两日?」

  贾琏抬眼看向平儿。

  冬日稀薄的阳光透过窗棂,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光。

  几日来衣不解带的照料,让她眉眼间染上疲惫,却更添温婉。

  他心中微动,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带着一丝病后的虚弱和不易察觉的亲近:
「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端药的手上,那手指纤细白皙,「…老太太跟前,
礼数不可废。再者,」

  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有些事,拖着不去,反倒惹人
猜疑。你在奶奶身边这些年,该比我更明白。」

  平儿端着药碗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瞬间翻涌的情绪。

  贾琏这话,既点出了她身份的特殊,又透着一丝推心置腹的信任。

  她沉默片刻,再抬眼时,已恢复了惯常的温顺,只是声音也放得极轻极柔:
「二爷既思虑周全…奴婢替您更衣吧。」

  她将药碗递给兴儿:「兴儿,你去看看小厨房给二爷备的参汤可得了?这里
我来伺候。」

  兴儿会意,接过药碗,麻利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屋内只剩两人。

  药味与熏香的气息交织着。

  平儿走到衣架前,取下那件石青灰鼠皮袄,转身来到贾琏面前。

  她离得很近,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冷梅香的气息萦绕在贾琏鼻端。

  贾琏配合地抬起手臂,任由她替自己褪下家常旧袄。

  平儿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指尖偶尔不经意地划过他病后单薄的脊背或手臂,
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

  当她低头为他系紧腰间玉带时,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他颈侧。

  贾琏低头,正好能看见她光洁的额头和微颤的长睫。

  几缕碎发从她鬓边垂下。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低声道:「这几日…辛苦你了。」声音沙哑,
却比平日多了几分沉沉的磁性。

  平儿系带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

  她没有抬头,只是那系带的指尖,似乎更用力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只有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过了片刻,她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低回应:「…这是奴婢的本分。二爷…
言重了。」

  她飞快地系好玉带,退后半步,垂首整理着贾琏的衣襟下摆,仿佛刚才的靠
近从未发生。

  只是她微红的耳根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却泄露了心底那一丝波澜。

  贾琏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更甚。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平儿已抬起头,脸上恢复平静温婉,眼神深处多了一抹
难以捉摸的幽深:「二爷,药快凉了,先用了药再去吧。老太太跟前,气色精神
要紧。」

  她端起药碗,递到贾琏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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